人生,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遗憾。 如今,我躺在医院里,合并多器官衰竭,浑身都插满了管子,各种仪器不停的发出声音,很有节奏,像一首哀乐。 弥留之际,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心里一阵酸楚,那一声奶奶我始终没有叫出口,其实当时已经话到嘴边了。 说出来可能没有人会相信,如果把“奶奶”换成“婆”,或许我就喊了出来。 不管怎样,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白老太带着遗憾走了,我的心里或多或少也有一些酸楚。 白老太死了,但她的死却无形中让我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甚至影响了所有与我有关的人。 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言归正传,白若雪出现的时候我正不停摇动着白老太的尸体,口中重复着同样一句话。 “你不能死,快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说啊,你倒是说啊!” “……” 白老太脑袋一歪,与白若雪四目相对。 她惨呼一声,凄厉无比。 “奶奶。” “杜光庭,是你杀了我奶奶,我要杀了你,替奶奶报仇。” 白若雪意欲向我冲杀过来,鼻大炮却把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冷冷说道:“别动。” 随即,鼻大炮又补充了一句:“母夜叉,我劝你最好识相点,要不然我手一抖,你就会和白老太团聚了。” 白若雪身子一颤,忍不住痛哭起来。 这可真是阴阳相隔,咫尺天涯,怎能不叫人肝肠寸断。 不过,几乎就在同时,黄二黑脚下生风,辗转腾挪之间已向我扑杀而来,探出两根手指直取我的咽喉。 见状,段怀仁捡起一块石头,横步挡在我身前,抡圆了像黄二黑砸了过去,与他正面硬刚。 电光火石之间,黄二黑脸色一变,突然变指为掌,“啪”的一声,硬生生将段怀仁手里的石头给击碎了。 段怀仁大惊失色,随即表情变得十分痛苦,被黄二黑一拳震的踉跄退了两步。 黄二黑的点穴功夫在圈内可谓是鹤立鸡群,一骑绝尘,但谁也没有想到,他刚才竟然使出了一着寸拳,钢劲有力,速度极快,要不是断怀仁早有准备,以蛮力抗衡,恐怕那一拳已震碎了他的腔子。 二人再次缠斗在一起,此时的黄二黑勇猛无匹,很快段怀仁就有些招架不住了,连续挨了好几拳,虽然咬牙硬挺,但随着几声沉闷的咳嗽,“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都别动!” 鼻大炮大喊一声。 眼见黄二黑不管不顾,鼻大炮擦掉鼻涕又说道:“狗日的,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今日就让你知道爷爷的厉害。” 顺着,他手下微微用力,锋利的匕首划破了白若雪雪白的肌肤,鲜血缓缓流出,染红了白色的衣领,便如同天边的一道霞光。 黄二黑这才停手,死死的盯着我,恶狠狠的说道:“姓杜的小子,记住,白老太不会白白死在你的手里,我黄二黑也不是白叫的,早晚杀了你。” 从震惊与错愕中回过神来,我说道:“人不是我杀的。” 白若雪横眉冷对:“杜光庭,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况且我都亲眼看见了,你有什么好说的。” 我辩解道:“不是我,是陈蛤蟆,是他杀了白老太。” 黄二黑捡那把匕首质问道:“这个又怎么解释?” 那是我的匕首,我一时语塞:“我?” “哼,无耻小人,敢做不敢当。”白若雪骂了一句。 事到如今,我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误会已经产生,只会越描越黑,索性由它去了。 就在这时,草丛里又是一阵扰动,邵氏兄妹和花围脖走了回来,他们的步伐慢了很多,好像是心愿已了,很疲惫的那种状态。 鼻大炮问了一句:“绝了,怎么就你们三个,陈蛤蟆人呢。” 没有人说话,花围脖用眼睛指了一个方向。 定睛一看,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邵玉婷的手里拎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正是陈蛤蟆 光线扫过的一刹那,陈蛤蟆嘴巴大张,瞪着眼睛看了我一眼,令人毛骨悚然。 陈蛤蟆没有头发,邵玉婷竟然用一把刀撬开了他的嘴,把刀别在上下牙齿之间,就这样拎着,画面十分恐怖,同时带着极度的诡异。 我们这一行,人和人之间没有什么感情,算计和杀戮可能随时上演,但我还是不敢相信,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