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迎着初升的太阳,我、石静霞、鼻大炮三人去了草滩。 草滩位于西京城的正北方,几百年前,此处人烟稀少,荒草丛生,故而得名草滩。 明朝成立之初,为便于将铜川的煤运到西京城,解决西京城的燃煤问题,在今天草滩街道以南的草店子,设立了渭河码头。 明清两代,直至民国时期,草滩的商业非常繁华,店铺鳞次栉比,街道车水马龙,可谓盛极一时。 106省道连通延安,榆林,铜川,渭南,西安,咸阳六市,是必经之路。 到了地方以后,两侧有许多门市铺,大多都是修车的,还有几家小餐馆和小超市,两家卡友旅店,意想不到的是竟然还有一家养生堂,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坐在里面玩手机,懂得都懂。 “哥,嫂子,我去马路对面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鼻大炮说着就向马路对面走了过去,一辆满载土方的大货车一路长鸣从他身边呼啸而过,差点没把他给撞死,吓得我直突突。 “小静,你那边,我这边,注意安全。” “嗯,知道了。” 半个小时后。 我买了三瓶水,拧开一个瓶盖,递给了石静霞一瓶。 “怎么样,有消息吗?” 石静霞喝了一口水说:“省道车来车往,人员流动性很大,每天都有很多陌生面孔,所以,一无所获,你呢?” 我摇摇头:“跟你一样,毫无进展,对了,鼻大炮呢,还没过来吗?” 石静霞四下看了看:“没看见,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今天太阳很大,时值中午,气温30度,我俩坐在阴凉地等了十几分钟,仍旧不见鼻大炮的人影。 “走,去马路对面看看,别出什么事了。” 让过几辆车,快步穿过了马路。 突然,养生堂的玻璃门被撞开,鼻大炮冲了出来,一边拉着裤子拉链一边冲我们喊了一句。 “哥,嫂子,快跑。” 话音未落,三个正在门口打扑克的年轻人把扑克往桌上一扣,斜着冲了过来,一个腿绊把鼻大炮撩倒了,鞋都掉了一只。 “日你妈的,这种事情还想白嫖,掏他鸟窝。”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要脱鼻大炮的裤子。 鼻大炮死死的护着裤裆,两条腿乱蹬。 “哥,救我。” 我两眼一黑,暗骂一句,赶紧走了过去。 “哎哎,哥几个,先别动手。” 一个穿着白色休闲裤,膝盖和屁股黑成一团的年轻人上下打量着我。 “你是干什么的?” 我指着鼻大炮:“这是我朋友。” 鼻大炮从地上爬起来,提着鞋躲到了我身后。 石静霞拽过那只鞋,在鼻大炮头上一顿猛砸。 “恶心至极,丢人现眼,臭不要脸。” 鼻大炮捂着脑袋:“嫂子,别打了,疼。” 最后,我支付了300块钱,才算了事。 那几个小青年,又回去接着打扑克去了。 我把水递给鼻大炮,两口喝了半瓶下去。 “你走吧。” 鼻大炮一愣:“哥,你什么意思?” “一个男人,如果老大管不住老二,难成大事。” 鼻大炮慌了:“哥,你听我说,我就是进去打探消息,她们非勾引我,这大白天我有贼心也没贼胆呀。” “放屁!”石静霞啐了一口唾沫,“事儿都办完了,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嫂子,你听我说呀,我不干,她们说贼安全,所长是她表哥,还让我看了身份证,我一看是城里人。” 石静霞横眉冷对:“城里人怎么了?” 鼻大炮眉眼之间多了几分神气:“狗日的城里,我他妈日死她,狗日的城里,呸。” 石静霞一听,身子一抖,抽身走掉了。 鼻大炮圪蹴在我身边说:“哥,你是不知道,这些年我他妈过得都不如一条狗,他们吃不完的煎饼吐口唾沫扔给我,喝不完的饮料……” 我心头一颤:“好了,别说了。” 叹了口气,我对鼻大炮说:“俗话说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敢……” 没等我说完,鼻大炮举手发誓:“放心吧哥,绝对不会有下次,否则你亲手剁了我二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