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站在高处,气急败坏的冲着大家喊道:“一个个都他妈怎么干活的,今天工资减半。” 众人敢怒不敢言。 一直忙活到了深夜,吃了点咸菜米饭,就去睡觉去了。 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我被一泡尿憋醒,打了个冷战正往海里撒尿,突然发现船帮的铁栅栏上绑着一根绳子,绳子是绷直的,不停的左右摇晃,随即,海面开始“咕嘟咕嘟”冒泡。 下面有人! 赶紧把我的“军火”入库,提起裤子,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船长室出来两个人,是老贾和轮机长苟天明。 轮机长负责船上的机械、电路等,跟大副差不多一个级别,被称为老轨。 二人一路小跑从舷梯上下来,将水里的人拽了上去。 那人脱掉身上的潜水设备,我一眼辨认出正是大副何欢。 “底下嘛情况?”苟天明问。 何欢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二婚进洞房,一找一个准。” 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老贾说:“我让厨师准备了酒菜,走,上我屋边喝边聊。” 只言片语,我已猜出八九,他们可能找到沉船了,于是决定跟上去打探一下。 舵楼旁边有巨大的照明灯,光线十分刺眼,晃得人头晕,如果直接上去,一旦被人发现,估计我就得被扔进海里喂鱼了。 正发愁之际,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那人一声喝问,我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厨师老黄,手里端着一大盘螃蟹。 “我,我来买烟。” “买烟?” “姜二娃只抽北戴河,听说船老大有,老姜给我五块钱跑腿费让我来买烟。” “哦,这样啊,那正好,你把这盘螃蟹端上去,我腿疼,爬不了楼梯。” 接过老黄手里的盘子,我心想这玩意有什么好吃的,没有肉全是壳,哪有一碗bianbian面来的实在。 “快上去啊,发什么愣?我告你,别偷吃啊。”老黄语气不善。 “不会,不会。” 说完我端着一盘螃蟹就上去了。 船长室里面,苟天明怀里趴着一只泰迪狗,泰迪一看见螃蟹就精神了起来,不停的摇尾乞怜。 “饼干,去吃吧。” 苟天明拿起一只螃蟹扔在地上,泰迪叼起螃蟹跑到外面去了。 老贾摆摆手:“没你事了,滚吧。” 我心说滚你妈。 看我不走,老贾问道“还有事吗?” “我,我来买烟。” 同样的理由又说了一遍,老贾从床头码放的几十条烟里面抽出一条扔给了我。 “一百。”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出门以后我躲在门口听着他们说话。 何欢说他下去看了,今天第二网钩住的确实是一艘满载的沉船,船体上有米字旗的标志,应该是一艘英国战船。 “宝贝太多了,堆得跟小山似的。”何欢说着,用手比画了一下。 闻听此言,苟天明兴奋的不行,刚掰开一个螃蟹,把手婷在半空。 “那还等嘛,开干吧,把东西捞起来,连同船舱里的东西一起出手,然后去日本定居,后半辈子就衣食无忧,大副,你不是喜欢日本女老师嘛,到时候……嘿嘿。” 何欢笑一下,摇摇头说:“那两样东西咱们只是帮着运送一下,再说姓白的妮子付了钱,这样做不好吧?” 苟天明把刚掰开的螃蟹又放了回去,敲了敲桌子说道:“嘛好不好的,这东西姓白的也不是好来的,咱就说掉海里了,她能有嘛招?” 二人同时看向船老大,老贾猛嘬了一口烟卷,喷着烟雾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按老轨说的办。” 饼干将一个螃蟹吃的差不多了,跑到我身边站起身来,不停的作揖,“哼唧哼唧”的叫着,好像想让我跟它一起玩。 苟天明在屋子里喊了一声:“饼干,进来。” 我赶紧回了宿舍。 宿舍里面,鼾声四起,臭味熏天。 第二天,清晨。 我端着饭盆,给段怀仁他们几个使了个眼色,几人溜溜达达的来到甲板上。 我将事情说了一遍。 段怀仁往嘴里塞了一个虾,连皮带肉嚼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