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芸抹不开面子,红唇微启,试了好几次,始终难以启齿。
鼻大炮自告奋勇当起了导演,只听他说:“哥,春不是叫出来的,都是真枪真刀干出来的,你是男一号,主动一点。”
我硬着头皮又喊了一声:“老婆。”
“老,老,老公,哎呀,羞死人了。”
黎芸结结巴巴,终于开口进入角色,羞的俏脸通红,都快滴出血来,不停地用手扇风。
鼻大炮这货竟然拉起我的手,搭在了黎芸肩膀上。
黎芸一跺脚,捂着脸跑出去了。
上次在拖轮之上,我与她赌气脱了裤子,只穿着三角裤叉直面惨淡的人生。
当时,她一点也不害怕。
这会儿,怎么害羞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
当时,西北文坛三驾马车撑死了整个中国文坛的半壁江山,他们分别是路遥、贾平凹、陈忠实。
记得陈忠实先生的长篇小说《白鹿原》里曾经有这样的描述。
为了给死要面子的白嘉轩脸上抹屎,臭他的名声,田小娥就在白鹿原唱大戏的时候勾引白嘉轩的儿子白孝文,他们在玉米秸秆里滚来滚去,结果白孝文就是硬不起来。
后来,到了那个破窑洞里,在田小娥的床上,白孝文勇猛的像一头发了情的雄狮一样。
田小娥这才知道,白孝文人前要脸,人后就把脸装进了裤裆里面。
难道,黎芸也是这样?
无暇去想这些,现在网已经张开,局也设好了,就等着李老板这条大鱼上钩了。
为了显示诚意,我特意把那个明成化孔雀绿釉青花盘也带在了身上,这叫钓鱼的诱饵。
“鸣蝉”过境,威力巨大,外面一片狼藉,满目疮痍,灾后的各项工作正在有条不紊的开展。
路过新华炸酱面馆的时候,我见到了范宇坤的父母,叔叔阿姨看起来很和蔼,想要热情招待我们吃喝,但我们有要事在身,便婉言谢绝了。
小尘问:“阿坤还没回来吗?”
范父说:“没有,一天天不务正业,就知道在外面瞎跑乱转,一点也指望不上他。”
“当着外人就少说两句吧你,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事情。”
范母白了一眼范父,岔开话题继续说道:“小尘,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小尘回答:“去汉城办点事。”
“哎呦,你看到处都清障呢,那估计路不好走,还是在对面坐地铁去吧,这样比较方便一点。”
仁川中华街对面就是地铁一号线,直达汉城。
小尘也没回答,说了句:“叔,婶儿,你们忙着,走了。”
我们先找了一家洗浴中心,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头发都能扎辫子了,额头的头发往下一拽,都到下巴了。
女人总是要多花一点时间,这几乎成了铁律,放眼世界,皆准。
至于原因,鼻大炮曾经告诉我说是因为女人面积大,所以需要的时间就多一些。
绝了。
我和小尘在大厅里等着,一支烟抽完之后,洗尽铅华的黎芸款款走来,对我们莞尔一笑。
此时的她不施粉黛,清新脱俗、淡雅如菊,恍若出水芙蓉,国色天香。
“咕叽”一声,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不知不觉,烟卷燃尽,烫了一下手,我跳起来不停的拍打,样子极为滑稽可笑。
记得“鸣蝉”过境那会,我被玻璃划伤,鼻大炮给小尘打电话,让他送药过来,顺便带几身衣服。
一来小尘不知道尺码,二来当时商铺基本停业,再者送药更为重要,所以小尘来的匆忙,并没有带衣服来。
人靠衣装马靠鞍,我们现在这样就跟叫花子一样,别说李老板那种土豪了,就是路上的一条狗都未必会正眼看我们一眼。
必须整一身行头才行。
运气不错,路边正好有一家服装店,中韩双语的招牌,是一家叫做“BASICHOUSE”的品牌店。
服务员上下打量我们一番,愣了一下,然后很礼貌的跟我说了一声“啊尼哈塞呦。”
“你也啊尼哈塞呦。”
黎芸小声说:“你说这话,我好想笑。”
不得不说,人家这一点做的挺好,要是换一个场景,估计我肯定被当成乞丐赶了出来。
韩国衣服的尺码和中国不是一回事,反正我也不懂,只要合身就行,剩下的全交给小尘代理了。
最后买了一身西装,从里到外都是新的。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感觉浑身别扭,完全没有小时候身穿警察衣服,脚踩千层底棉窝窝的那种快乐了。
棉窝窝就是千层底布鞋的一种,里面絮上棉花,穿在脚上很舒服,高帮的还有点像马丁靴,是我这个年纪,关中地区无论男女老少人人必备的御寒过冬不二之选。
我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吹了吹刘海,感觉自己有点像前两年的热播偶像剧《流星花园》里的道明寺。
岁月是一把杀猪刀,而且我家祖传谢顶,我爷爷,我父亲都是这样,可能是这段时间太劳累了,我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