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璃郡主低声道:“暂时没发现太多,母亲判断她没有消停,是因为母亲派去的人发现,玉贞身边的守卫愈发森严了,太后对这个女儿是真的宝贝,恐怕那些暗地里可用的人,都被派去保护玉贞了。” 陆明瑜道:“玉贞的执念是兄长,你与兄长要更加小心。” 珍璃郡主道:“我们会的,你们也是如此。” 几个男人商量完事情,午饭刚刚做得,可元武帝却没有留下来用饭,带着蓝灵灵离开了。 如此便只剩下风先生一个外人,为了让自己没有那么“外”,他脸是完全不要了,甚至还搬出当年与毅勇侯的兄弟情谊,妄图与陆家人多攀一些瓜葛。 陆明瑜可不吃那套,他便一门心思地讨好陆明邕,惹得珍璃郡主频频侧目。 虽然知道他无赖讨厌,但众人也拿他没办法,妄图让一个完全豁出去的人要点脸,简直难如登天。 小茜刚来到饭厅,就见到他盯着自己看,吓得转身就要离开,却见绿猗一个劲地使眼色。 于是她咬咬牙,走到风先生面前,曲身行了个礼:“见过丞相大老爷。” 风相刚想说什么,小茜便转身来到了司马玄陌身旁,甜甜地唤了声:“表哥。” 完全不给风相和她说话的机会。 小茜长相姣美,笑容讨喜,一双眼睛澄澈干净,实在无法让人喜欢不起来。 司马玄陌掏出一个红包递过去:“过年好,小表妹。” 小茜笑吟吟地接到手中,对这个表兄好感倍增。 风先生看在眼里,心底直呼大意了,竟然没想着准备红包。 他让下仆准备纸笔,当场作了首诗赠予小茜,等墨迹干透,他捧着诗递过去:“小茜姑娘,过年好!” 知道风先生的身份后,小茜有所收敛,她不想因此给淇王府惹上什么麻烦。 那递过来的一张白纸黑字,实在没有司马表哥给的银票暖手,她没有任何兴趣。 但碍于面子,她还是接了,小心翼翼地接过来,不大小心地折了几次,薄薄的宣纸没被捅破却也皱成一团。 董实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在她耳边小声地道:“小茜姐姐,先生说风相的墨宝一字千金,你赚到了。” “什么?”小茜吓了一跳,手抖了一下,好几千金就这样掉进了火盆子里。 小茜肠子都悔青了。 她没有细数……方才那首诗好像有几十个字,所以她就这样失去了变成富人的机会? 百里无相看到小茜一脸惋惜的模样,安慰她道:“丫头,别听董实瞎说,若是什么锦绣文章,卖出去还值点钱,像方才那种字里行间都堆着风花和雪月,又酸又腐的破诗,放厕所做手纸都没人要。” 小茜天真地道:“我就说嘛!几个破字值什么钱?阿实,我要告诉你先生,你小小年纪就学会扯谎。” 董实撇撇嘴:“那我就先告诉你的夫子,说你学了这么久,都不知大秦风相的字千金难求。” 风先生不悦地看向百里无相,道:“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本相的字,也就你这种只懂得焚琴煮鹤,暴殄天物的人,才会觉得没有价值!” 恰此时,南宫绥绥扶着谢韫走进来。 谢韫恢复神速 ,如今只是有些虚弱,其它并无大碍。 只是知晓日和的真面目,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没有人不想了解自己究竟从何而来,虽然并未说出口,但他很在意自己的身世。 所以当他知道与他身世有关的日和,竟对他下死手时,他心底那对真实身份的好奇与隐隐的期待,彻底幻灭了。 受此打击,他精神有些不大好。 尤其是来时遇到陆管事在府中遛鸡,他更是莫名其妙地反胃,以至于才来到饭厅,他整个人都恹恹的。 众人都围过来关心他。 看着这一大家子关切的眼神,谢韫脸上才露出一丝笑。 南宫绥绥向来有话不藏着掖着,见他露出笑意,也跟着发自内心地开心:“这才是你的家,你看看,关心你的人都在这里。” 陆明邕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未说什么。 司马玄陌也跟着把手搭在谢韫肩上,手却来回捏了捏,一直不见拿开。 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那似不舍,又似享受的手上时,他深深叹了口气:“怎么这么瘦?没吃饭吗?三梦那家伙都比你好。” 谢韫看看司马玄陌,又看看自己被反复揉/捏的肩膀,震惊地道:“表兄,阿绥就在身边,你……能不能适可而止?” 司马玄陌再次愤怒咆哮:“你们三兄妹到底怎么回事?老子不喜欢男人!” 南宫绥绥捏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从谢韫肩上拿开,淡声道:“那就别再摸了,我家谢韫身娇体软,万一你不可自拔了怎么办?” 众人哈哈大笑。 小茜咯咯笑道:“此刻,我怎么 觉得二哥更像小媳妇了呢?” 司马玄陌连忙把手弹开,为了表示自己是清白的,他又连连后退几步,离谢韫远远的。 众人再次放声大笑。 陆明邕抓住这点,大开司马玄陌的玩笑。 珍璃郡主夫唱妇随,自然也没有放过他。 大伙又笑做了一团。 一片欢声笑语中。 风先生显得那样的突兀。 他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果真融入不了这家人的其乐融融中。 董穗噙着笑意走到风先生身边,盈盈行了个礼:“相爷,先前您夸赞了舍弟一句,对他起到了很大的激励作用,民女在此谢过相爷。” 这一谢,倒将风先生的尴尬一扫而空。 那种喧嚣近在咫尺,却觉远在天边的孤寂与落寞之感夜随之烟消云散。 风先生笑了,他看着董实,认真地道:“这孩子相当早慧,且天资聪颖,他如今的夫子不错,等到他年纪再大一些,本相欲收他为弟子,亲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