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乘之尊,想骑什么好马没有,何必执着于淇王骑过的马,等解决了这些事情班师回朝后,臣为你寻觅大宛最好的汗血宝马。” 嘉佑帝想想,觉得卫殊说得没错,他身为天子,和亲王抢马实在掉价,于是斥责王公公几句,这事便过去了。 长孙焘走后,卫殊完全接替了他的事情,忙前忙后也没有片刻消停。 长孙策没被拉去干活,正百无聊赖地晃荡,见炊兵人手不够,他袖子一捋便上去帮忙。 炊兵躬身行了个礼,发自内心地表示感激:“多谢殿下。” 长孙策表面冷漠,实则很享受这种陌生而又奇异的感觉,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改变了许多,只是自己不曾察觉。 事实上,长孙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一直觊觎储君之位,和长孙翊斗起来不择手段, 但要较真起来,他还真的没有干 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他是恶人,但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就像个被宠坏的孩子,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应该拥有最好的东西,又被萧贵妃从小灌输权力至上的思想,他拥有一切皇子会拥有的恶习,却没狠辣到极致的心。 长孙焘正因为相信他本性不坏,所以才会和他说那番话,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同宗,就算有朝一日刀剑相向,长孙焘也不想把他们赶尽杀绝。 这是长孙焘对长孙家的人,为数不多的仁慈。 “淇王,在此之前,卫殊有没有和你商定什么?”顺水漂流的筏子上,杨迁忽然问长孙焘。 长孙焘道:“没有,但本王多少知道他想做什么。” 杨迁又道:“他想做的事,危险吗?” 长孙焘道:“危险,但谁也拦不住他。” 卫殊想做的,除了复仇,还能有什么事? 陆家九族上千口人,因为一道圣旨被打入地狱,背负着骂名死不瞑目,只要那些冤魂还在冰冷的地狱里受折磨一日,卫殊为他们沉冤昭雪脚步就不会停止。 在陆家洗清冤屈前,他不会杀了嘉佑帝,因为这个罪人不认错,亡者的冤屈就不能真正被洗清。 风急水湍,不过半日时间,就到达了嘉佑帝所说的目的地。 小小的山包上,挤满了一群老弱。 头发稀疏的老人,半躺在地上苟延残喘。 瘦弱的孩童,缩靠在一起瑟瑟发抖。 已有人死去,残肢断臂随处可见,已经开始散发出阵阵臭味。 “淇王,你觉得这些人是什么来头?我们明明已经疏散了百姓,为何这里还会遗漏这么多?”三梦也是一头雾水,他率先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