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猗立即屏退无关人等。 陆明瑜问他:“是谁?” 阿六一脸的难以置信:“回主子,庄家正是江小姐。” 陆明瑜挑起眉头:“你指的是,江静秋?” 阿六点点头:“正是,这背后的庄家,正是一直闷不做声的江姑娘。” 陆明瑜摸了摸下巴:“真是有趣,怪不得把我们瞒得死死的,原来幕后就是我们身边的人。” 长孙焘问:“你是怎么这么快就查到她的?” 阿六说道:“她像是知道我们要来,主动找到属下坦白的。” 陆明瑜笑了:“看来她的势力还不小,今儿上午晋怀才把有关这个地方的事情披露出来,等你找过去她就准备好坦白了。” “所以今儿这些内命妇中,应当有她的人,这江姑娘果然非同一般。” 长孙焘问:“人带来了么?” 阿六连忙点头:“是,人就在外面候 着。” 陆明瑜道:“宣进来吧。” 阿六才出去没一会儿,便把江静秋给带了进来。 陆明瑜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江静秋一眼,只见她穿戴整齐,一身绿色华服,配一条玉色腰带,亭亭玉立,看起来就像一朵干净的绿荷。 从她不失体统的穿戴来看,可见她的确早有准备。 但见她盈盈跪下:“静秋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 长孙焘没有言语,陆明瑜缓缓开口:“你先说吧。” 江静秋不急不缓地说:“回禀陛下,娘娘,静秋创办这个以文会友的诗斋,只为银子,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意图。” 陆明瑜问:“既然只为银子,为何秘而不宣?” 江静秋慢慢说道:“回娘娘,静秋并没有刻意隐瞒,只是那些客人觉得此事不宜张扬,是他们主动隐瞒此事,不将其宣之于口。” “静秋创立这个诗 斋,并非是为了给未婚配的男女提供机会,而是给所有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可以有一个倾吐心事的地方。” “然而不知怎的,这事渐渐变成了权贵之间的一种特别交流方式,那些赶新潮的少男少女,便通过这个方式来邂逅他们的意中人。” 陆明瑜笑道:“你不可能不清楚结果,江姑娘,你是一个聪明人,你既然想得出这种方式赚银子,就应当知晓后果。” “大秦都城,虽然权贵云集,但也有不少讨生活的贫苦人,他们甚至都不识字。” “只有那些不愁吃喝的人,才会有心思玩这种玩意儿,意图从上面寻找新鲜感。”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客人群体会是那些人,也知晓怎么从他们身上赚钱。” “所以你不必给我们解释你的初衷是什么,我们需要知道的是,目前这个诗斋的大概 情况。” 江静秋道:“回娘娘,书斋目前共有三百一十二名客人,但恕静秋不能泄露任何客人的姓名与信息,这是诗斋的信誉与规矩。” 陆明瑜说道:“我也不需要知道他们都是谁,江姑娘,我与昭华也不是蛮不讲理。” “只是这个诗斋迷了一位公主的心神,我们需要知晓那人的情况,你也知道公主身份特殊,若是因此有个什么闪失,你这书斋也承担不起责任,对吧?” 江静秋说:“此情况特殊,静秋愿意配合。” 陆明瑜道:“江姑娘,你这诗斋的点子很好,很有新意。然而所有新的东西,势必会与旧的方式相矛盾。” “今日大秦的一位公主因为迷恋诗集里与她通信的人,竟豁出一切也要和那人在一起。” “明日那些王公贵族的儿女们,可能也会因为诗集中的人违抗父母之命媒 妁之言,到时候恐怕诗斋会遭这些人的父母报复。” “再者,人有好坏,要是遇人不淑,在里面遇到的是人渣败类,那么岂非一失足成千古恨?” “所以本宫建议,要么你这书斋加强管理,防止一些情况的发生,要么暂且先将它停了。” 江静秋闻言,笑吟吟地说:“娘娘所言极是,但此诗斋收益颇丰,静秋有些舍不得就此停了它。” “然而正如娘娘所说,新的东西必定冲击旧的东西,诗斋再怎么加强管理,也会出现很多不可避免的问题。” 陆明瑜摸摸眉毛:“所以江姑娘有事相求,对么?你早就准备好等到本宫和陛下意识到诗斋的存在时,主动找上我们。” 江静秋大方承认:“是的,娘娘,静秋的确存有此意。” 长孙焘往椅子上轻轻一靠,问她:“那么,你想与我们谈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