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夜冷飕飕的目光扫过来。 那目光好像能将人都给冻住。 他后悔的眨了眨眼,“那个,当我放了个屁。” 大丈夫能屈能伸,在战天夜面前,他就别嘴硬了,嘴硬没好处。 “那个,我刚才出去溜达了一圈,发现外面的传言已经开始五花八门了,说什么都有了,这里面大多数都是李德派人传出去的。如此一来,夜王,你这夜王的身份不保啊。他们这是逼着你,让你毫无退路的回去做他们的晋王。”谢瑾反应很快,直接转移了话题。 云舒轻笑,不得不说谢瑾真是机灵。 忽然想到,如果谢瑾和阮席碰上,究竟谁能更胜一筹? 战天夜又抬眸扫了一眼谢瑾,然后对邱录说:“将准备好给谢世子的二十万两银票减半。” “我去!”谢瑾瞪大了眼,悔恨不已,“减半?夜王啊夜王,你那么英明,肯定能看出来我刚才那些话是放屁,减半?这比杀了我还难受啊!” 十万两啊! 那可是十万两啊1 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在痛! 痛彻心扉的痛! 悔不当初的悔! 云舒轻声开口:“谢世子这段时间费心费力,着实辛苦。” 战天夜又看向云舒,这 一眼都是柔情,和看谢瑾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但却改了主意,“既然如此,那就再多五万两。” “啊?”谢瑾目瞪口呆。 峰回路转是不是转的太快了? 他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啊! 就因为云舒一句话,他不止不用少十万两,反而还多了五万两? 认识战天夜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战天夜这么好说话!简直是活久见。 “夜王大气!谢谢夜王妃。”谢瑾一张嘴转变的极快,知道他要谢的人是谁。啧啧,眨眼之间又多了五万两,看来这一次路途遥远的来到了西夏国,注定是一场收获颇丰的远行啊! 值得! 哈哈哈! 不过…… 正当他再要开口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云长风开口道:“现在外面的情况不容乐观,李德一向诡计多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夜王下一步想怎么做?” 这种事原本不需要他出面。 但是事关舒儿日后的安危,还有日后能否与夜王二人携手共度余生,他就必须出面问一问。 战天夜清楚云长风的担忧,和云舒相视一眼后,便温声回道:“此事我在暗中已有部署,岳父放心。” 听到岳父二字,云长风笑,“我自然 放心。” “现在可以看看他们想要做什么。”云舒朝着不远处扫了一眼,一棵树后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必定是李德的命令,让他们府里的人更加紧锣密鼓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既然这场戏已经开场了,那就好好的唱吧。 …… 平阳王府。 甄檩愁容满面,担忧不已的看着宁德郡主,“宁德,这两日外面的传言越来越离谱,但也有一些越来越靠近真相,如此逼迫夜王,到最后不怕适得其反吗?” “我怎么都觉得夜王不会什么准备都没有,还有夜王妃,她是极其聪慧的女子,他们既然已经决定走这一步,应该也会料到一些事,但是现在他们反而安静下来,太不寻常了,现在你收手还来得及。” 只要不是到最后,宁德就还有机会后悔。 宁德郡主面色清冷,没有因为甄檩的话而有丝毫的慌乱,不过这几日以来,她一直难以安眠,一个晚上顶多能睡上一个时辰。 没有人知道她在长长的夜里,内心是如何挣扎的。 其实这两日她并未出手,一直在静观其变。 这些谣言可想而知出自何处,相比较于她,李德肯定更是大受打击 ,也更是不容许战天夜以夜王的身份离开西夏国。 他这是要切断战天夜的一切后路。 她紧抿着唇,“哥,你说云舒究竟何德何能?她是如何做到让战天夜不顾性命之位,还有那么多人想要得到的权利都可以舍弃?” 她想不明白啊! 甄檩一时无言,但回过神后,他苦笑道:“换成是我,我也会舍弃一切,只要能和她共度余生,那些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宁德,他不止有夜王妃,还有他们共同的三个孩子,他们是一家人自然要在一起。” 听到甄檩的话,宁德郡主如遭雷击,她嗡了嗡嘴,然后有些虚弱无力的坐了下来。 像是要掩饰着什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早已冷却的水有些刺痛了她的喉咙。 本就干涩的喉咙更痛了几分。 她哑着声音说:“哥,如果我舍弃了一切,那你我日后在京城里将难以立足,而且我身不由己。杀宫真正的主子是皇上。” 甄檩没有丝毫犹豫,“即便是什么都没有又如何?难以立足又如何?那些身外之物又何必在意?你我兄妹二人可以离开京城,甚至是离开西夏国。” “不……我不能,哥,你以为我们真 的能离开西夏国吗?皇上会放过背叛他的人吗?不,他不会的,他也绝对不允许。”宁德郡主轻笑一声。 这一声轻笑饱含太多。 她很清楚现在的局面,和他们兄妹二人所处的位置。 “你放心吧,即便是最后杀宫付出惨重,你我最后也不会有什么事,只不过……最坏的结果就是我成了京城里的笑话,被晋王殿下舍弃的女儿而已。”宁德郡主双手猛地紧握。 战天夜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她! 即便是没有记忆的时候,也不想靠近她。 每每想到这一点,她的心好像被滚烫的热油烫着,煎熬着! 甄檩身躯僵硬,心中苦涩,“宁德,你承受的太多了。” 宁德眼里顿时闪烁起水光,“哥,是我不够好吗?他竟然不曾看我一眼!他眼里都是云舒!我接受不了,我想不明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