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文拍了拍凌云鹏的肩膀,有感而发道:“幸亏当初听了你的建议,留了何晓光这条命,才让他得以反正,这枚暗子才能在特高课扎下根来,否则当初上海站面临倒悬之危时,没有他通风报信,没有他及时铲除了叛徒肖汉卿的话,估计上海站早已经不复存在了,如今他又能跟我们里应外合,完成各项任务,何晓光的作用真的是无可替代啊!”
“是的,老师,如果没有何晓光的配合,我们还真是抓瞎。”
“云鹏,那就按你的设想去做好防范工作,关键是尽量不能让我们特高课怀疑到我们上海站,不能让加藤将怒火全都撒到我们上海站身上。”赵锦文再次重申了一下他的原则。
凌云鹏向赵锦文敬了个军礼:“明白。”
凌云鹏抬手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夜晚十点多了,于是他赶紧告退,下一步,就是跟何晓光接上头。
金嘉琪回到金顺贸易行,见到金翊轩的
“你已经见过伱哥了?”
金嘉琪点点头:“是他主动打电话来报社的,我原本以为他想要向我打听那些黑名单上的学生下落,结果他并未问及此事,而是直截了当提出让我也要避一避。”
“哦?”金翊轩听后,停顿了片刻:“这么说,你哥觉得你有危险?”
“可能是他得知我在市长面前亮过相了,担心日本人会因此而抓捕我。”
“云凤,这件事确实是你大意了,也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不该抛头露面。你哥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我看你确实得暂时避一避。”金翊轩觉得凌云鹏的判断是对的,不能心存侥幸,万一云凤上了日本人的黑名单的话,不仅是云凤,对整个上海地下党组织也是一场危机。
“哦,我哥还说,最好让你也避一避,他说万一特高课的人找不到我,可能会找你的麻烦。”
“他让我也离开上海?”金翊轩感到有些意外,但沉下心来仔细想想,凌云鹏的这一提议还是很正确的,但问题是,作为上海地下党组织的负责人,他怎么能说走就走,离开自己的战斗阵地呢?
金嘉琪点点头:“我想我哥的担心也并非是多余,他告诫我说,我们是在和一群豺狼打交道,不能指望豺狼发善心,凡事得自己要多加小心才是。”
“你哥这话没错,我们确实不能掉以轻心,何况这次加藤吃了这么大的亏,一定会疯狂报复的,好吧,那就这样,云凤,你先去我们的新四军驻地待一阵子,跟那些黑名单上的学生在一块儿,也能趁此机会给他们多做些思想工作,让他们了解,学习一下《共产党宣言》,让这些学生由单纯的爱国者转变为马列主义者,为今后成为一名共产党员打下基础,我们也得好好培养我们自己的接班人。我呢,这几天去安全屋避一避,要是特高课的人来找,就吩咐陈伯,说我去外地进货了。”
“好的,二叔,我明白了。”金嘉琪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对了,二叔,我哥还说,让守义大哥护送我离开上海。”
“嗯?你是说你哥让秦守义送你走?”
“是啊,一开始我还有些犹豫不决,怕守义大哥知晓我的身份,但我又一想,思惠现在不也在新四军驻地吗?那守义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也是迟早的事,还有一点,二叔,我想通过这次让守义大哥到我们的驻地走一走,看一看,让他领略一下我们新四军的风采,那以后策反他就容易多了,而策反了守义大哥,我哥的策反工作也就会顺利许多了。”
听完金嘉琪的想法之后,金翊轩沉思了片刻,随即问道:“根据你的判断,秦守义这个人怎么样?”
“我觉得守义大哥是个很淳朴的人,他思想单纯,为人诚恳,讲兄弟义气,对日本人有种刻骨的仇恨,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对我哥是绝对忠诚,言听计从,而且他的战斗力很强,是我哥的左膀右臂。所以我哥觉得让守义大哥护送我离开上海,他也可以放心了。”一说起秦守义,金嘉琪的眼里闪着光芒。
金翊轩见云凤一说到秦守义,脸上就洋溢着女孩特有的羞涩,便知道云凤已经对秦守义情有独钟,便笑着问道:“云凤啊,你上次跟我说,你哥想要撮合你和秦守义,是吗?”
金嘉琪娇羞地点了点头:“嗯,我哥自己结婚生子了,所以就希望我也能早日解决我的终身大事。当时戏痴正对我大献殷勤,我哥担心我被戏痴那张嘴哄得找不着北了,就极力想要促成我跟守义大哥,其实,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又不是没有辨别能力,戏痴虽然挺有魅力的,也懂得如何讨女孩子欢心,但我总觉得他不能给女孩子带来安全感,相反,我每次跟守义大哥在一起时,心里就特别踏实。”
“嗯,我相信我们家的云凤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有辨识能力。”听了金嘉琪的一番讲述之后,金翊轩对云凤的识人能力还是挺放心的,同时他觉得凌云鹏作为兄长,对亲妹子的婚姻大事牵记在心,甚至亲自把关这一做法也暗暗赞许:“长兄如父,你哥跟我的心情是一样的,女大当嫁,我们都希望你能早日找到自己的意中人,这样我也能给你的爹妈有交代了。”
“二叔。”金嘉琪撒娇般的喊了一声。
“云凤啊,别不好意思,你的终身大事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