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鹏和李志航离开《勤耕》杂志社之后,赵锦文分别给舒捷车行和德立贸易行去了电话,告诉他们副站长凌云鹏马上就去他们那儿布置任务。
齐恒挂了电话之后,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大约半个月之前他奉赵锦文之命前去南京将凌云鹏接回上海养伤,没想到这小子回上海没多久,就升任上海站的副站长了,可见他这次在南京一定是又立了大功了,所以才会得到局座如此重奖。齐恒与凌云鹏早已是惺惺相惜的挚友,所以他对好友的这次升迁感到由衷的高兴。
虽然上海站副站长一职多年来一直空缺,但现在凌云鹏坐上了这把交椅,那也就意味着将来他将接赵锦文的班,荣登上海站站长这个大宝之位,成为军统内最年轻的站长,齐恒替凌云鹏感到高兴,他与凌云鹏接触多次,对凌云鹏非常钦佩,无论是才干,品行,还是功绩,在上海站,甚至在整个军统内都可以说无人出其右,所以他觉得凌云鹏完全有资格坐这个位子。
而杜惟祯接到电话之后,竟一时愣在那儿了,这个重磅消息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上海站副站长一职多年来一直空缺,没想到突然有人从天而降,占了这个位子。
杜惟祯虽然没有见过凌云鹏,但他对凌云鹏这个名字并不感到陌生,赵锦文多次在他们面前提起过此人,而每次一提到凌云鹏这个名字时,赵锦文总是满面春风,满口都是溢美之词,说他是上海站的财神爷,施巧计掏空了美国人的货仓,让上海站赚了个盆满钵满,而在上海站有倒悬之危时,又挺身而出,力挽狂澜,让上海站死里逃生,总之,赵锦文把凌云鹏吹的是神乎其神。
杜惟祯也知道,凌云鹏是赵锦文的得意门生,在军统内,他们师生之间情同父子的关系可谓人尽皆知,现在凌云鹏当上了上海站副站长一职,估计是赵锦文去局座那儿游说的结果。近一年来,尤其是在上海站遭受重创之后,赵锦文常常感叹自己的脑力和体力大不如前,有些力不从心,想要找个接班人。他还以为这只是赵锦文说说罢了,是在替上海站差点毁于一旦而为自己开脱而已,可没想到赵锦文并非只是嘴上说说,而是说到做到,动作居然这么快,这副站长的乌纱帽忽然之间就落到了凌云鹏的头上了,看来赵锦文早就拿定主意了,他要把上海站这个大宝之位传承给他的爱徒高足。尽管在上海站,他杜惟祯的年龄,党龄,资历和军衔仅次于赵锦文,如果论资排辈的话,这副站长一职应该落在他头上才对,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副站长一职就这么地与他擦肩而过了,杜惟祯不禁哀叹了一声。
李志航陪同凌云鹏首先来到了舒捷车行,还没到跟前,就远远地看见齐恒在门口迎接他俩了。
齐恒朝四周望了望,没有发现可疑者,便将两人带去二楼,随即吩咐手下注意警戒。
三人走进二楼的一间稍大一点的屋子里,齐恒转身将房门反锁上,随即挺立身姿,向凌云鹏敬了个军礼:“凌副站长,祝贺您高升,欢迎您前来布置任务。”
“老齐,你这是干什么呀,搞得我怪不自在的。”凌云鹏连忙将齐恒敬礼的手放下。
“这是规矩,我可不敢破。”齐恒说着,便乐呵呵地给凌云鹏和李志航沏茶倒水。
“什么破规矩,咱俩之间别搞这套虚的。你还是叫我云鹏吧,我听着顺耳。”凌云鹏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嗯,这茶还挺香的。”
“这是站长给的明前茶,好像叫什么雨……雨茶,我是个大老粗,也不懂品茶,觉得还不如凉白开喝得过瘾,就一直用来招待贵客了。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喝吧!”齐恒将茶叶罐递给凌云鹏。
“不用不用,我也不懂什么茶,就喝个香味罢了。”凌云鹏连忙摆手:“老齐,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凌云鹏说完,从公文包内拿出一张上海地图,摊在桌上:“老齐,伱知道这个周日上海滩几乎所有的高校都要出动,举行大型游行示威活动吧?”
“嗯,站长在电话里已经跟我说了个大概。”
“我制定了一个引蛇出洞,四面开,声东击西的行动计划,这样既能让学生们按原计划进行游行示威活动,又能最大限度地保护他们的安全。我打算这么干。”
凌云鹏指着地图,给齐恒讲解这次行动的具体方案。
“老齐,这次你们行动队得挑大梁,除了封堵这几条马路之外,你们还要派人手去松江,青浦的郊外进行袭扰,此外,还有些具体行动需要你们的配合,具体的任务是这几个。”凌云鹏从公文包里又取出一张信纸,递给齐恒:“这上面就是你们行动队需要执行的具体任务。你可以派你的各个行动小队分头执行这些任务。”
齐恒接过信纸,仔细看了看:“行,放心吧,云鹏,我保证完成任务。”
“老齐,注意各组行动之间的时间节点,如果敌人没动静的话……”凌云鹏又吩咐了一句。
齐恒不等凌云鹏说完,就回答道:“那我就直接打电话给宪兵队,主动报案。”
凌云鹏笑着点点头:“对,老齐啊,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还没说,你就知道我想说什么了。”
“那是自然,我跟你一起合作,完成了这么多次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