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如果说 一周之前,邓纯对此认识还有些模糊、犹疑,现在他已经非常明确: 正面对抗是没出路的! 但他却不知道,他的老父亲,还有高文福会不会这么想。 他看清了整体形势,对试图接触、说服的两个关键目标却没有把握。偏偏又在这种“没把握”的基础上,做了出格的事情……终究还是太急切了。 这就是一场赌博。 世纪大变局将至,他要想出人头地,而不至于沦为炮灰,就必须要及时获得一个出位的机会。 他想要对高文福、邓允唯讲: 这种时候,以前的老思路、老做法,都必须改头换面,起码要做个样子出来,在一系列轰轰烈烈的所谓“变革”中以拖待变。 利益群体必须要有精心的设计重构,要舍掉一批,新加入一批;要把跟随那位的“新贵”带上车,实现缓冲;尽可能在内核不变的情况下,保持基本面,观察未来的变化。 他们迫切需要的,不是眼前的庞大利益,而是在任何时局中都可以获取利益的地位和通道。这就需要针对具体的人,做具体的调整。 为此,老的一套班子完全可以往后退一退,同样推出新的代理人。以“代理人对代理人”的方式,避免矛盾冲突表面化。只要能够避免直接关乎生死的冲突,未来就仍然拥有无限的可能性。 当然,这个“代理人”,他邓纯当仁不让,要占据其中一席。 邓纯端端正正坐着,却已 不自觉咬牙使劲儿,为自己即将面临的考验费尽心思、绞尽脑汁。 他知道这种迫切想要上位的心态,在高文福和他老父亲眼中,基本是洞若观火……他也不想掩饰。 他只知道,今天是个好机会。 平时他还没有随随便便到老宅来的权利,更没有与老父亲交流的机会。更何况,高文福也有很大可能性在这里。 所以,今天这份机缘必须要抓住,他要快速出人头地,他要让他那位老父亲明白,不要把他这个杰出的儿子,混同在那几十上百个子孙后代里面…… “邓主管。”工作人员通过固定通话器联系他,“任务结束,你可以出来了。” 来了! 邓纯猛地握住拳头,他尽可能保持住端正冷静的仪态,稍微收拾衣装,不动声色的做了下深呼吸,转身走出静室。 工作人员在外面等着,礼貌做了一个引导手势。 邓纯微微勾了下嘴角:“去哪儿?” 工作人员就看他,大概有半秒钟?训练有素的脸上,显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 “抱歉,是我没说清楚。任务结束,邓主管你可以离开了。” “……” 邓纯不确定当下自家表情是怎么样的,是不是像眼前的工作人员那样,有一张想让人一拳轰上去的训练有素的笑脸。 事实上,他甚至不怎么清楚,自己如何走出了邓家老宅。可能是路上碰到的其他“证人”,把他带出来的吧…… 哦,是侧门。 他唯一记得 的,是凌晨一起进入梦境游戏的那个同伴,看到他的时候,表情是如何从迷茫过渡到释然。 那里面的潜台词大概就是: 哦,大家都一样,那就不用担心了。 释然尼玛!一样你妹! 邓纯强按住掉头冲回老宅的冲动,他强迫自己不要回头,就沿着湖畔的林荫道,木然向前走。 “邓主管没开车吗?” 凌晨的同伴还很关心,想要带他一程。 却不知邓纯是用了多么强的自制力,才勉强控制住将他就地溺死在湖水里的冲动。 而且……邓纯没有拒绝。 除了路上沉默时间略长以外,邓纯表现的非常正常。 已经是半下午了,邓纯没有再赶回鹰头场,而是回到了他在城中的住宅。 这是湖城90%以上的人都羡慕向往的、位置绝佳的高层大平层。距离邓家老宅并不特别远,从侧阳台上甚至可以遥遥看到湖畔边缘与之对应的青森水面和深沉绿植。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这个位置,邓纯才重重一拳头砸在落地玻璃窗上,整扇大玻璃都在呻吟晃动——可笑他这种时候还要控制。 否则真砸碎、砸塌了,他情绪失控的事实,会在最短时间内传到老宅、传到可以决定他命运的那些人的耳朵里去。 邓纯深深吸气,他承认他一厢情愿了,他知道这不是他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