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齐怔了一下,事先史密斯并没有讲到这一节。不管是白心妍与克莱博士的关系,还是双方是老乡的情况。 白心妍倒是主动伸出手来,笑盈盈的与他一握:“确实是老乡没错,吴越制药的总部在纳德区,我父亲的工作地正是在附近的仁爱医院,平日里可能还有工作关系呢。” 岳齐的脑子里瞬间把仁爱医院有名有姓的医师都过了一遍,心里有了个猜测,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白日梦白教授是您的……” “就是我那位老父亲。” “哎呀,白教授是当之无愧的神经内科和心理诊疗双学科泰斗……鄙公司在内分泌靶向药物研发上,曾经与白教授的团队有非常愉快的合作!”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只要能够找到关系脉络,双方都会自然而然的感到亲近和自在。 与白心妍搭上线之后,岳齐又扫了史密斯一眼,也不知道,这点是不是也在史密斯的算计之内。 这家伙或许不是一个好的经营者,但绝对是一个一等一的掮客。 对于久经历练的人们来说,只要有了接口,要达到正题,也只有几句还是十几句的区别罢了。 很快,三人就聊到了岳争的事情。 让岳齐有些安心的是,在这一点上,白心妍的说法,和史密斯是高度相似的: “我理解岳董你的心情,也大约可以估摸到年轻人的心理状态。这个世界上,能拿自己当实验品,仍然面不改色,甚至乐在其中的家伙,终究是少数中的少数……” 不知是否是错觉,岳齐总觉得白心妍若有所指,只听她又道:“少年人的生理和心理发育,也远未完善,过早进行‘畸变类’的处置,很容易造成生理心理上的双重问题。 “与其让他匆匆进入诊疗程序,还不如花一段时间,持续培养他对于这种模式的信心。我想,克莱博士也有这样的考虑,才会将你的孩子排入C组。 “话又说回来,随着技术的进步,乃至社会整体倾向的变化,也许用不了太长时间,类似的诊疗处置,就会变成一种流行,再然后,就是普遍性的推开了。 “从这个角度讲,年轻人今天的紧张,也许会变成未来的急迫……也说不定哦!” 白心妍的 话术很高明,既安抚了岳齐,又小巧不然地‘撩拨’了一下。 换了在甲板时的岳齐,也还罢了,可在长廊上的经历,还有后知后觉的信息摄取,让他对曾经近在咫尺的超自然现象,油然生出敬畏之心,一时间就有些恍惚。 这时候,史密斯终于是忍不住了,连续发问:“那么,什么样的人才最适合进行白博士你所说的‘畸变类’的处置? “遭到畸变感染? “成年人?心志成熟? “又或者仅仅是需要一份决心和相应的报酬?我是说……” “像杰弗·埃尔斯先生那样?”白心妍一语点破。 史密斯干脆利落地点头,深陷的眼眶里,燃烧的是熊熊的野心与渴望。 白心妍耸肩:“从60年代起,老埃尔斯先生就是‘人类生命研究’的号召者和最大的研发资金提供者。战后一代人,理论寿命高达120岁,目前还没有得充分验证,但是,有效工作年龄暴涨到75周岁,确确实实有他的巨大贡献……” 史密斯竟不知道白心妍是称赞,还是讽刺,只能尽心维护他的偶像:“老埃尔斯先生是先行者,这毫无疑问!” “是啊,希望他能够给出一个正确而且有前途的导向。” 岳齐总觉得白心妍的说法,带着一些别样的味道,正琢磨的时候,白心妍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抬头往展区深处眺望两眼,忽地轻道声“抱歉”,随即与二人分开,朝那个方向走过去。 走之前,她明显深吸口气。 “怎么了?” “不清楚。” 岳齐与史密斯做了一番没营养的对话,他们也伸长脖子看过去,但隔着多个展位,实在不知究竟。 史密斯顺口说了个八卦:“对了,关于这位白心妍博士,有一个身份我之前没有提。据传,她是那位小王先生的女朋友。” “哪个?” “你不正站在那位的私人财产上么?” “王钰!” 岳齐也吸了口气,但并不如杰弗·埃尔斯给他的震撼更直接。相较于旧日的传奇,当今年轻而高调的权势者,总不免让人分出些精力,投射到其背后惊人的家世上。 当然了,以岳齐的身家,还真没有对人家评 头论足的资格。 也在这时候,跟着白心妍的背影,两人终于看到了一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