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就走吧,也没几步路。” 说到这儿,他又冲着罗南笑了笑:“罗学弟,这事儿也是意外,真折腾得不轻。要不咱们打个商量,给我个机会,今晚我请,就算是给大家赔礼道歉,也给知行学院的学姐、学弟表表态。” 岳争这话说得很漂亮,特别是在他“受冤枉”之后,越是低姿态,越能让牙尖嘴利如阮文辉之流,张不开口。 说罢,岳争环视一周,心有估算。如今他应该已经把罗南“地主”的风头给抢得差不多,后面就可以继续深耕细作。瞧嘛,那位田学姐,不就是很惊讶地看过来? 田思确实很惊讶,她能猜到岳争的心思,却惊讶于此人的不知死活。虽然她至今也没有真正理解罗南的超凡能力,却不妨碍有一个基本的认识: 像岳争这样的,罗南要他无声无息死掉,恐怕也就是动动念头的功夫! 一念至此,田思心中难免恐惧,这来自于她对脱出社会法理管控之力量的敬畏。而当下罗南木讷的表现,在她眼中却是一份面具伪装,也许下一刻撕落,露出来的就是死神面目。 转眼再看岳争,后者恰和她对了一眼,遥遥欠身微笑。那边自以为潇洒风流,其实在田思眼底,显现的与腐臭尸骨无异。 她打了个寒颤,不自觉向罗南方向侧移些许。接下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按住罗南上臂,稍稍迟疑,又侧滑一截,轻轻挽住: “学弟……” 这一刻,包厢里鼓瞪的眼珠子若干,混乱的思绪盘线,当然,岳争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去。 罗南很奇怪,扭头看田思,对她突然拉近的距离,有点儿不适应,张口想问为什么。 这时候,旁边剪纸突地跳出来,哈哈一笑:“别纠结,别矫情,数据都转移过去了,也不可能再倒回,咱们正好去豪华包见识一下,我这辈子还没去过呢!” 他伸手撵人:“走走走,都走,别忘了衣服、个人用品……喂,南子,你和田思说完事儿,快点儿过去。” 也许包厢里大把的人想看后续,可剪纸只是稍稍使个小手段,就让这帮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男少女,包括脸上心里都很僵硬的岳争,不由自主抬脚走人。 几个呼吸的功夫,包厢里就清净了。 “学姐,你有什么事。” 罗南只是反应略慢,又不是真傻子,就算对人情世故的道道儿还没彻底通透,可在他的视角看来,此时田思心跳混乱,恐惧滋生,挽着他臂弯的手,也很僵硬,像是遭了惊吓,心里又很纠结的样子。 之所以如此,好像还是他的缘故? 对待田思这种半知情的人物,罗南要放开很多,渐渐也适应了与田思的新距离,就笑了笑:“你怕什么呢?” “我,我是担心你生气。”田思的嗓子微哑,气息控制有些问题,说到底还是紧张。 “我?”罗南莫名其妙。 “我多少也有点儿吃惊。” 剪纸站在门口,突然说话,又把田思惊了一记。可看这位微胖青年憨憨一笑,胖脸上笑纹泛起,颇是讨喜,心中反倒安定许多。 薛雷也从门外冒出头来,撇撇嘴:“那个姓岳的欠揍,处处要踩人,有病!” 剪纸又是呵呵发笑:“南子平常的脾气好,我知道,可没想到经事儿的时候,也这么沉得住气,不简单哦。” “啊哈?”罗南仍有些不太确定,“你说我?” “除了你还有谁,那哥们儿都今天踩到你脸上了,后面还不依不饶的,我真担心你脑子哪根弦断掉,直接把他当坦克收拾……,说到这个,你知道当初收拾现场多难吗?那哥们儿整个人都酥了,稍一使劲儿,就是连皮带肉脱落下,跟落高压锅里似的。” 罗南一脸无辜,他这段时间都要忙死了,哪有闲情去考虑死人的事儿? 这时候,田思终于也反应过来,罗南似乎并没有动杀心,她小心翼翼地确认:“你真不生气啊?” 罗南就郁闷了,还有些委屈:“你们至于嘛,就因为他‘bibibibi’说了一大通,我就要宰了他?他做的那样,全都是无用功不是吗?从头到尾他没说动任何一个人,包括他妹妹……然后我就要生气?剪纸哥,我到现在手上的几条人命,都是因为他们先要杀我,又毁了我母亲的作品,这算不得滥杀吧?” “当然,当然不算。南子,你大气!”剪纸竖起大拇指。 田思在旁边听得好生古怪,那“几条人命”什么的,怎么着都与正常的社会逻辑严重悖离,偏偏在罗南和剪纸口中,如此随意自然。 旁边的薛雷,脸上也没什么变化。 他们终究与正常人不同的……田思的心跳仍难平复,不得不深长呼吸,以作调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