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并不安稳,中途还做了噩梦。 梦里,长箭捅穿骨肉,鲜血在眼前喷溅的场景反复重现,她不想看,却被满身是血的赵城狠狠掐住脖子。 “绣夏姐姐……” “祖母……祖母救我……” 她下意识呢喃着亲近的人,可无人来救她,赵城面目狰狞地盯着她,他拔出手臂上的箭,冷笑一声,狠狠朝她扎来。 “啊——” 姜毓宁猛然惊醒,噩梦与现实交织浮现,她睁眼看向头顶的帐子,是陌生的淡青色。 “绣夏姐姐,你在吗?” 她小声地问,但无人回应,宽敞的房间十分安静,一个人都没有。 含在眼眶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掀了被子下床,连鞋子都忘了穿。 “有人吗?” “绣夏姐姐?哥哥?” 房间很大,她推开一扇门,总还有新的门。 姜毓宁声音都在发颤,但只有回声在应她。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院子都空了,身边的人也全都找不见了。 她很怕。 直到推开最后一道门,午后暖阳顺着门缝照进房间,落下金光万缕。 姜毓宁下意识用手背遮住眼睛,不敢往外看。 有脚步声响起,一步一步,慢慢走近。 她试探着挪开手背,只看到一双靴子,她愣了愣,想要抬头,头顶忽然被人敲了一下。 力道很小,不疼,可她有点想哭。 泪珠涟涟滚落,姜毓宁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她紧紧搂住眼前人的脖子,委委屈屈地喊:“哥哥,我好害怕。” 沈让看着怀里哭得十分伤心的小花猫,难得露出些无奈的神情来。 他原本在院子里练剑,却听到本该安静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哒哒的脚步声。 自小到大,他都没什么和弟弟妹妹相处的机会,惟有一个沈妙贞,虽然年纪比他小上半岁,但一向早熟懂事,比画中仕女还要文静。 后来沈妙贞去世,他到佛寺里住了一年,连身边的护卫都沉稳许多。 相较起来,姜毓宁实在很吵,还有些麻烦。 可是看着小姑娘紧紧巴着自己的衣裳,一副生怕别人把她丢下的可怜样,他竟还是心软了。 那红彤彤的眼睛让她愈像一只乖顺无辜的兔子。 沈让深深叹气,“没见过你这么会撒娇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