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姑娘还以为自己要立功了,有些激动,自然一五一十把王儿姁的话说了,还加了自己的意会,意思是王美人指示其母从馆陶公主府里骗回了王儿姁,差点要害她流产......
连苏小鱼听了都不禁皱眉,要把这话传给薄太皇太后,还有王阿渝的好么?
果然,刘启的眉头也拧了起来,隔着简架道:“你亲耳听到的?”
杨姑娘发誓:“回陛下,奴婢听得千真万确!”
刘启却黑了脸,把简啪一声扔回架子上,“居心叵测的恶奴,恶意构陷猗兰殿主,把舌头割了,交于廷尉处理。”
杨姑娘愣了,“陛下......”
很快东宫长御过来询问情况,苏小鱼则面露难色回道:“昨日杨姓小侍女没眼色,言辞上冒犯了圣上,圣上盛怒之下,给法办了。至于馆陶公主那里,还要麻烦长御再派一名侍女,若不,我为您补派一名......”
“罢了。也怪我平日管教无方冒犯了圣上,圣上不怪罪就好。”
长御也没法,刘启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但事情又很机密,薄太皇太后派出侍女,也是为了万无一失,若是得罪了别人,薄太皇太后还可以过问,但偏是得罪了刘启,那也没办法了。
所以,长安城王家府邸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对姐妹究竟做了什么,她根本就无从知晓,而派出去的小侍女被断了舌,什么也讲不出来。
刘启做事其实极其阴狠,虽明面上冷落了王阿渝,内心一定是百般向着她的,至于偏心到什么程度,却不可知。
一心为薄太皇太后谋事的长御只好叹口气,也只能盯紧点儿,在王儿姁生产前别出差错就好。
一辆低调的双驾马车从王家幽静小院里驶出,悄然驶向未央宫西门。
西门安静,不惹人眼。
一路上,小野猪就扒着窗子瞧外面的风景,从没出过宫的他对一切都很新奇。
王儿姁也听从了姐姐的话,打算到宫里混混。
她看着车里姐姐的三个可爱活泼的孩子,心里有另一番盘算:姐姐终究会过气,自己是接替她的最好人选,她现在能为自己着想,未尝不是看到自己有光明的未来,想像馆陶公主一样等自己全盛时,不要忘了她们的好而已。
人,都是受利益驱动的。
由于提前安排得当,侍卫检查过符节,马车顺利通过了西门,本来以为就此有惊无险了,没想到车子复停下来,车夫小声回:“长御在等候夫人。”
谁都知道长御是薄太皇太后身前首席女官,出门即代表太后,执行太后的懿旨。
王阿渝吃了一惊,心惊东宫的信息还真灵通,竟提前知道自己从西门进宫。
于是赶紧下了车,恭敬地蹲了蹲身,故作不知情道:“长御可有事?”
长御冷着脸,“我也是奉命行事。”
上前拉开马车上的帘子,里面果然坐着王儿姁和两位小公主,只有小野猪在扒着窗户向外看,看到车子停下还不走,小小眉头紧皱在一起,不开心,要闹腾。
“回家!回家!”小家伙对谁都没有畏惧感,只吵吵嚷嚷着回家。
长御便有些尴尬,觉得王美人不会教育孩子,尤其是男孩,没礼貌。
天底下还没人敢对自己如此嚷嚷的呢。
王阿渝夹在中间十分尴尬,只能赶紧哄儿子。
大名鼎鼎的汉武帝如今成了她的骨中骨肉中肉,奈何这儿子实在调皮捣蛋,王阿渝因此对他又爱又恨。
王儿姁认识长御,笑嘻嘻施了礼。
长御铁青了脸,“儿姁不是一直在馆陶公主府里么,这是去哪里?”
王阿渝赔笑道:“舍妹第一次来长安,我想邀请她来我殿里住一段时间。”
“圣上可知道?”
王阿渝愣了一下,刘启平时可没空管亲戚间往来这等芝麻粒大的事。
但万一说不知,岂不是自己自作主张与长乐宫对着来?刘启若知晓而不阻止,自己的责任就减大半。
想想,宁愿得罪刘启也不要得罪薄太皇太后吧。
于是硬着头皮撒谎道:“妾曾禀报过圣上了......”
意思是禀报过了,刘启是知情的,万一他不记得了......反正该做的自己也做了。
哪知长御并没那么好骗,狠狠瞪了她一眼,差点把王阿渝瞪一个踉跄,立马高着眼眶对身旁道:“去请示皇帝!”
一个侍女诺一声,马上启程去了。
王阿渝心里咯噔一下,今天的谎言若被戳穿在这里,会有什么后果?
刘启若说不知或一脸蒙,自己可就落进长乐宫手里了,成为破坏薄皇后有子的主凶,薄太皇太后能饶了自己?
会不会趁机......把自己姐妹一并除去?
她知道从自己生了三个孩子,一个都没过继给薄皇后,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