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刘启能被劫走,应当也是他顾念栗良娣为自己辛苦诞下三个孩子,尤其是年少时的爱人,不忍心让她难堪吧。
否则,堂堂太子怎么会让一个女子劫走?
苏小鱼溜达到关雎殿附近,侧耳倾听,没有听到争执的声音,若是换做十年前站在这里,那可是能成天听见他们俩你骂一句我喷一句,尤其是栗良娣,只要情绪激动,那声音真是刺得人耳朵能流出血来,太恐怖了。
但他不敢轻易断言栗良娣从此失去刘启了,失去的是刘启的心,可她足足有三个儿子呢,现在太子妃无子,等哪天刘启即位,无嫡便要册立庶长子,这栗良娣有极大的可能是未来太子之母,也将会是未来的太后。
所以,苏小鱼站在外面犹犹豫豫,决定在新欢王阿渝和旧爱栗良娣之间中立,谁都不得罪。
“回孺子,奴婢去打听了,没打听出有用的消息,莫非是上林苑事情太多,太子一时空不出时间?”
王阿渝眉眼低垂,失神地玩着手指,“即使不回来,也应该派人跟我说一声呀。”
苏小鱼打哈哈:“可能是太忙了吧,太子经常忙到忘记吃饭。”
如果是真忙,那倒无所谓,但王阿渝多想,刘启会不会是在来的路上触景生情,被其他宠妾拐到别苑去了?
冲他这两个月的心性,太子宫里让他怀念的人不多,但仍在明镜台里眼巴巴等待的王姬呢?
人的想法有时就在一念之间。
一晚上,王阿渝躺在软榻上睡不踏实,迷蒙之间总觉得刘启回来了,下意识就去摸自己的手,两个人喜欢手拉手,肩并肩贴着睡。
但一直到黎明,软榻的另一边都是空空如也。
王阿渝没睡着,一大早就开始发困,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幸亏她现在怀有身孕,薄太后下令宫里人不用给她早晚请安,不然打扰她歇息。
她懒得出门,刘启送给她的檀香屏风果真有安神之效,闻着清幽的香气,她一觉睡到太阳朝着西方滑落,这才又派遣苏小鱼去问问刘启回来了没有。
苏小鱼不用打听也知道,刘启今晚肯定又不回来了。
栗良娣是会劫人的,若她昨日真的逼刘启就范了,今夜会再接再厉,若是昨日没有成功,那今夜就会再试一次。
但他还是装模作样地出去转了一圈,果然在关雎殿门口看到了刘启的马车,他却当作没看见,游荡到太子宫门口碰到了巡视的侍卫,两人聊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等他回去时,王阿渝已经睡着了。
她根本睡不安稳,隐约觉得刘启在其他宫室里,担忧他和其他宠妾旧情复发。
自己现在无法侍奉他,他去找他人泄火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人家资历比较老,都熬到良娣了。
但心里就是憋屈,为他怀着孩子,每天吃不下睡不着,他倒是跑到各处寻欢,久而久之,自己再忍受也会有爆发的一天。
很怕某一天,自己对他毫无感情,对他不再上心,就像昨日的贾良娣,看到自己完全不痛不痒,若自己也变得跟她一样,那生活就真的没有激情了。
翌日,睁开双眼,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刘启正躺在自己身侧。
估计是昨晚睡得太晚,现在日上三竿,刘启一脸刚睡醒的模样,侧着头定定望着自己。
王阿渝也定定望着他,都两天没见面了,还真有点看不够彼此的脸。
刘启伸出长臂将她揽到怀中,从他火热的目光中,她知道他最想要什么。
她用玉指轻轻拂过,那里已经硬邦邦了,好像撑了许久,她有点想笑,又非常欣慰,刘启即使没回来,也没有在其他人那里过夜。
他不屑多说话,但身体却很诚实。
有时候用“爱”来拴住一个男子真的很累,他会坚持不懈地需要,而且要得十分坚决,不允许你不给。
在甘泉宫时,她身体不行,有时刘启会自行解决,有时她在旁边辅助解决,但这都不是长久之计。
这是生而为男子的弱点,他们总是受这个控制,没有癸水和怀孕分散注意力,所以身边断不了女子。
王阿渝想到了什么,直言道:“太子,您在遇见妾之前的三四年里,孤身一人那么久,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您和苏小鱼......是不是,呃?”
刘启笑出了声,“我和苏小鱼是完全纯粹的主仆关系,你别不信,有过亲密关系的男子在言行举止上总能察觉出来。”
他说的应该是刘恒和他身边几位男宠的关系吧。
确实,她先前观察了那么久,没发现过刘启和苏小鱼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刘启垂下头亲昵地吻着她,“在男人堆里没感觉,大家都一样,只要平时不想就可以。但在你身边可不行,我根本忍不住......”
王阿渝感受着他汹涌的爱意,但心里还是疑惑,“真的一次都没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