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她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终叠贴身存放。薛玉霄捏了捏眉心,慨叹道:“主帅对垒,看来真是吓着她们了,还请出凤君来劝,用心良苦啊。凤君……真的安定如常吗?”
她问出这句话,对方稍稍索了片刻,答:“陛下,凤君千岁有观政识人能,虽在宫廷中,识谋略却不亚女子,得承陛下临行的圣旨,张大人常常派遣自家夫郎往椒房殿问计,凤君千岁并不露面,却有帘秉钧名,宫闱朝堂,莫不敬。”
薛玉霄点了点,转而道:“行了,代拟文书复凤阁众卿,不必担忧,知道她们的苦心。”
“是。”
文士这才退下。
她从寒风中连看三篇书信的工夫,方已捷报频传,诸多胡人大将都被挑落下马,仓促败逃。就在薛玉霄等着她们弃城败走时,突然有部将被一名快马冲出的鲜卑将军斩首。
方顿时骚乱,擂鼓声愈发激烈。
薛玉霄抬眼看去,到一双寒光凛凛的鸳鸯钺。她诧异地挑眉,随轻声笑了笑,喃喃道:“此刻不走,更待何时?不过这样倒是对的脾气。”
“主人。”韦青燕道,“那人似乎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就是拓跋婴。”薛玉霄道,“满城谋士都拦她不住,看来是真的把她气着了,如果不是徐州大败,她此刻,理应还是那位英勇至极所向披靡的名将啊……”
拓跋婴仗着血气勇,一口散不去的怒火顶着心胸,连连打退数人,连李芙蓉都险些受伤,被她逼退。
李芙蓉退阵中,抬手拭去唇角血迹,道:“立即快马传令各部,阵恐怕唯有李清愁能敌。请其他将军不必相试——”
话音未毕,却又有几个急立功的凤将冲上去,结果不出招,都被拓跋婴刺伤逼退。她虽然病中,却比平常精神百倍,戴着一件铁丝织成的面罩,凛冽的白雾从她口中溢出,散发出萧瑟意。
拓跋婴身,众将与谋士奔出护持。重骑兵列阵,轻骑从两翼辅佐,兵甲精锐。她抬首望向凤凰旗帜,目光在众人间梭巡片刻,声音嘶哑地高喊道:“薛玉霄——!”
“与一战!”
声震四野,浩荡翻覆。
薛玉霄唇边笑容收敛,静静地看着对方的身影,她垂手攥紧缰绳,旁边的文官立即道:“陛下!”
她吸了口气,闭眸缓和住战意,道:“不能让她尽兴,是朕的过失。与三殿下相识至今,今日才算到了如猛虎女。”
言罢,她从方上几步,暴露在拓跋婴面。两人依旧隔得很远,薛玉霄也没有出战的意,只是命人复她说:“殿下挂怀了,沙场旧情,择日再叙。”
传令官得命而去,在阵高喊出这句话。拓跋婴得手背青筋毕露,嘶声吼道:“谁跟她有什么旧日情谊!是要杀她,是要杀她啊!!!”
声音荡间,一人骤然骑马出现在面。李清愁单手执枪,面带微笑,与她不过几步距离,道:“巧了,也要杀你。不如可汗将此首级赠给,方可不负陛下待你的真情厚意。”
“她薛玉霄奸猾狡诈,满腹毒计,有何厚谊!不过是蒙蔽天下人耳。”拓跋婴盯着她道,“今日就先宰了你,看她失此良将,是否会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