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看向安东哈尼:“兄长,我不建议再继续在王庭抓人了。现在引出来的动静已经不小,我怕温多琳会回来。” 安东哈尼缓缓睁开眼睛:“怕什么。整个兰华帝斯国度,如今还有谁是我的对手?我闹出这么大动静,就是让温多琳回来,才好一网打尽,令我一举突破九纹。” 他摩挲着手中髌骨。 “可惜了,你失手两次,不然这次就又多了两个活体七纹的供养。” 霍勒斯微微蹙眉:“吉顿还在煽动平民,也不阻止一下吗?平民死伤太多,对我族总体上实力是个损失。” “不过死一些平民而已。” 安东哈尔:“弟弟,你什么都好,就是心肠有些软。这些平民情绪越激动越好,等到了那一天,我会让费利克斯亲眼看看,他保护的这些愚昧平民,是怎么在我的号令之下,杀死他的一众儿女的。” “到时候,我就是解救这些愚昧族民于水火之中的,唯一的王。” 安东哈尔低低笑着,他爱惜至极的抚摸自己血色羽翼,上面九道王纹几欲完整,威压内敛。 他割破自己的掌心,随手在地面捡起一块骨头,骨头与他的血融合一起,缓慢变成一块红色晶体。 “再去王庭制造些麻烦出来,抓些五纹六纹先凑数吧。有我的血在里面,抓他们,如抓鸡狗。” 霍勒斯:“嗯。” - 往后半月,王庭愈加混乱。 失踪的王族逐渐增加,最后竟到了平均一日失踪一个的程度。 这是只针对王族的行动,在有心之人的煽动之下,变成了上天对王族惩戒的证明,他们叫嚣: 看!这就是血祭! 是上天降下的血祭!只要死的王族达到了一定数量,他们期盼已久的王就会降临! 红色神秘晶体,在谣言中誉为血祭之礼。 …… 宁刃完全被锁在了家里面。 哥哥姐姐也不大在家里吃饭了,包括迦米米,在据理力争之后,也被卡洛斯带着身边帮忙了。 他们每次都是匆匆回来,又匆匆离开,每次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着伤。 即便是知道宁刃在尝试展翅,也没有时间留下家里陪他一起。 宁刃难过又无力,他能做的也只有在哥哥姐姐换药的时候,给他们伤口吹气,眼巴巴捧上毛巾,以及一日比一日更加努力的尝试飞翔。 进步微乎其微。 缩小形态尝试的时候,翅膀勉勉强强可以半张开,正常形态的时候,张开的弧度更小—— 白鸦亲自量出来的。 还做了一个记录表出来。 此时他正拿着这张表,沉吟:“再努力个两三年的,说不准真的可以完全张开,但张开也不代表能飞起来嘛。” “要不放弃算了,你的那对金属翅膀,不是可以起飞的吗?” 宁刃此时少年形态,脸色苍白,浑身无力,缩在椅子上面捧了杯热水暖手。 这半个月,每天都要榨干自己的精力,宁刃的状态一日比一日差劲。 他慢了半拍才道:“就想飞。” 白鸦:“啧,真犟。” 他打量宁刃半晌,道:“其实你是想觉醒精神力,好帮上你哥哥姐姐的忙吧。” 宁刃:“是也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白鸦纳闷:“别的原因?” “嗯。” 少年无神的淡金色眼睛疲倦闭上。 为了……那一双双,期待王降临的目光,还有无数个失去父母的、跟那个小姑娘一样的幼崽。 他总要努力一下。 如果在最后期限到来之前,他仍旧无法克服恐惧,那么摘除羽翼的时候,便可以对自己说一声,他尽力了。即便是对不起哥哥姐姐的细心抚养,他也没有那么愧疚。 更可以在日后和臭爸爸见面时,说一声,他勇敢过,没有做一个不战而逃的懦夫。 白鸦:“什么原因你说啊。” 宁刃:“你怎么什么都好奇?” 白鸦恼:“你以为我想?” 要不是算出来你小子的死劫真的和展翅有关系,他才懒得多一句,整天做他混吃混喝的浪荡客不好吗? 厄里加兰可不能死,死了他去哪里知道那颗血痣与他有缘分的原因? 宁刃:“不想说, 你不是很厉害?去算一算啊。” 白鸦心道,这小瞎子翻白眼还挺好看的,他拉住宁刃:“哎哎哎好了,今天别练了,把管家叫来,咱们玩一把狼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