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依靠”,就得靠得住。 唐夜溪给她介绍的是贺家的小少爷,这个身份,对她来说,是很靠得住的。 贺家的钱财权势,远在黎家之上。 如果她真能嫁入贺家,她爷爷就不用担心等她弟弟成年之后,她不会把黎家的公司还给她弟弟了。 黎家的公司已经卖了大半,如今所剩不多,如果她做了贺家的少夫人,只要她没疯没傻,不会因为区区几家远远不如贺家的公司,侵占自己弟弟的财产,坏了她自己的名声。 谈利益,可能有些势利。 可俗话说,没有永恒的朋友或者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她相信她永远不会做对不起她弟弟的事,她爷爷也相信此刻的她是真心真意疼爱她弟弟的。 但人心易变,谁也不能保证她会不会一直这样。 世事无常,在事实还没发生之前,她爷爷会做很多假设。 假如她以后变了,变得爱钱财权势更胜过爱弟弟呢? 假如以后她爱上一个凤凰男,凤凰男怂恿她把她弟弟的财产占为己有呢? 理由都是现成的:公司一直是你在掌管,你也姓黎,你耗费心血经营的公司,凭什么给黎阳? 万一她是恋爱脑,今天为了弟弟可以不顾性命安危的她,以后爱上别的男人,为了那个男人,翻脸不认人,弃她弟弟于不顾呢? 作为一个疼爱小孙子的爷爷,她爷爷一定会考虑很多很多。 刚刚她假设的那些可能,肯定都会在他爷爷考虑之列。 可当不吞并黎家的公司、不侵占她弟弟的钱财,比吞并黎家的公司、不侵占她弟弟的钱财得到的好处还要多时,她爷爷就不会再想那么多了。 贺家少夫人的身份,风光荣耀,傻子才会自毁长城,为了区区几家公司坏了自己的名声,让人鄙夷唾弃自己。 当她有可能侵占黎家的公司变成没可能,当贺家成为她和她弟弟的靠山和保护伞,她爷爷也就能放下心来,安心的离开。 唐夜溪说的没错,对她来说,贺宁礼实在是个太合适不过的相亲对象。 太适合她了。 适合的她一点想拒绝的欲|望都没有。 只是……不知道贺宁礼会不会喜欢她? 她忽然有些紧张,耳尖有些发热。 她喝了半杯水,让自己冷静下来,又反反复复仔细的想了好久,最终还是非常确定,贺宁礼很适合她。 她应该试一试。 她深呼吸了几次,给她爷爷打电话。 她爷爷的办公室就在她的办公室旁边,但这种事,当面说会更不好意思,还是在电话里说比较好。 电话很快接通,听筒里传来的声音苍老而疲惫:“喂,苏苏?” 黎苏心中一酸,强颜欢笑:“爷爷,你还没回去?” 虽然许连翘说,吃了她的药,她爷爷还有一年多的寿命,可她总觉得,她爷爷苍白无力的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她劝爷爷不要来公司,可她爷爷不放心。 老人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生命已经看到了尽头,钱财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他透支他的精力和生命,耗在公司里,无非就是想把公司的底子打的更好一些,想给她和黎阳多留下点财产,让他们日后过得更舒服一些。 爷爷越是疼他们,她就越想为爷爷做点什么。 她更加坚定了和贺宁礼相亲的念头。 “爷爷没事,爷爷觉得今天精神很好,等会儿再回去,”黎老爷子笑呵呵的问:“苏苏,找爷爷什么事?” “是有点事……”黎苏把唐夜溪给她介绍贺宁礼,让她和贺宁礼相亲的事说了一遍。 “你确定是贺景堂的小公子?”黎老爷子激动的问。 “我确定,爷爷。” “你、你该不会被人给骗了吧?”黎老爷子因为太激动,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 “爷爷?”黎苏顾不得害羞,拿着手机跑到黎老爷子的办公室,“爷爷,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黎老爷子把手机放下,拉着黎苏在沙发上坐下,“快,仔细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黎苏把事情的原委更详细的说了一遍。 “好、好、好,”听完之后,黎老爷子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苏苏,贺家可是夜都的十大世家之一! 贺景堂人称儒商,温文尔雅,性情温和,在商界的口碑很好,贺家家风清明,家声也很好,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家,你能和贺家的小公子相亲,是你的幸运!” 他们黎家虽然在普通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