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了,好处也越拿越多,事情随之越来越繁杂,不能见光的交易越来越多。蒙古人们普遍性情粗疏,许多具体的操办漏洞百出。 按照常理,也里牙思该提拔一个汉儿奴隶去负责这个生意。 不管蒙古人怎么蔑视汉人,他们普遍知道,中原的人比草原上的人要精明,部落要想过的舒服就离不开汉人。 可这些生意又不适合张扬,尤其是两边特别机密的利益交换,无论出于什么角度考虑,都绝不能交给寻常的汉儿奴隶去负责。 所以也里牙思按照草原上的习俗,给自己找了一个擅长在生意场上周旋的老婆,便是上京大定府来的李佐命李夫人,让这个女人代表自己去管理生意上的事。 当然,他也没想到之后两年生意不断做大,以至于李夫人有点恃宠而骄了,居然敢逼迫也里牙思去欺瞒大汗留在草原的代理人。 这就太不知轻重了。 也里牙思嘴上答应不向别勒古台的信使交待,心里却乱的很。 他从来都觉得,自己绝对忠于大汗。 某一天大汗从万里之外折返,宣布要再度发动对中原的战争,也里牙思一定立刻响应,而且毫不犹豫地把弯刀砍向自己生意伙伴的头颈,痛饮那些汉儿的鲜血。 现在,虽然大汗还没回来,可是别勒古台那颜和监国公主代表的就是大汗啊?他们该知道一切的,我怎么瞒?就算他们要从我也里牙思手中夺走这块肥肉,我又怎么阻止? 也里牙思是跟随木华黎的五投下探马赤军出身,在此之前则是弘吉剌部的战士,曾经见过孛儿帖可敦的。所以他太了解这几年里草原上的局面了,绝不会高估那些贵人的节操。 瞒是肯定瞒不住的!有些事情,真要到了上头的贵人亲自问起,那就撕破脸了,不好收拾! 他刚下定决心,一个那可儿急步过来,禀报道:“别勒古台那颜的使者在催问,什么时候能见到千户……使者随行百多骑兵都在叫嚷,我们怕是阻不住!” 百多名骑兵不多,可放在也里牙思的大帐附近骤然闹事,可就很难应付了。也里牙思连声道:“急什么?你告诉他,我已经回来了,马上就见!” 嘴里这么说着,也里牙思有些紧张,脸都白了。他在帐里打了几个转,又道:“这事我不说,也瞒不住。终究我是大汗的臣子,手里的一切都是大汗赐予的……我还是说了吧!” “你敢!” 李夫人顿时想到自己的胭脂、水粉、钗环。想到今后用不起从南朝宋国运来的高档货色,只能拿着中都商号所产勉强凑合;想到自己嫁到这种蛮荒之地,每天忍着用马粪生火的肮脏环境换来的好处都要飞走,她简直心碎如天塌地陷。 她尖着嗓子道:“那是我的!谁也不能抢……” 下个瞬间,一个耳光扇在李夫人脸上,把她打得转了几个圈。嘴里的牙齿高高飞起,她的人倒在帐篷一角。 也里牙思离开帐子,往使者歇息的区域急步走去。 这一巴掌,打得李夫人整个儿傻了。 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否则也不至于沦落风尘,这数年从上京到草原的生活,更是大起大落,让人难以承受。何况,对这个黑鞑子曲意奉承,不知付出了多少柔情蜜意,却换来了这么狠的一巴掌? 疼痛、惊恐、愤怒、委屈在她的心里不断翻转涌动,使她几乎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她倒在地上不动,两眼呆怔。因为脸肿了,口水从嘴角淌出来,也顾不上擦。 也不知过了多久,帐篷里光影晃动,是也里牙思回来了。 李夫人依然没有回过神,但她的素养还在,已经下意识地哭了起来。 也里牙思走到李夫人面前蹲下,叹了口气。 “盐池的事,别勒古台那颜早就知道,他们全都知道,只不过以前没有问罢了。大汗确实在重新关注草原上的事了,贵人们都会打起精神,重整各部人手,以备大汗调用。所以盐池那里的一切,以后还是会交给我来管辖,但收益里的一大部分,都得想办法换成武器和甲胄!” “做梦呢……” 李夫人哭着道:“武器和甲胄都是大周官营的,你私下里拿些倒还罢了,怎么可能大量买卖?这不是疯了么?在盐池和你见面的那几位,都是大周的官儿!你当他们是寻常商人么?” “我知道他们是大周的官儿!可我不能对别勒古台的使者说!” 也里牙思继续叹气:“一旦说了,不就证明我曾和周国的官儿往来?保不准还会牵扯出其它的事,比如我为了拿到武器甲胄,曾卖了好几个南下劫掠的小部……那事情如果泄露,可就真的要命了!” 见李夫人满脸惊恐,也里牙思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