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虹师傅抬起胳臂，将她右上方两个相邻的光屏移动到岑文眼前。 正眼花缭乱的岑文就看到了两个在线移动的地图，一个是鬼哥，一个是梅姐。 “两个人都在往不同的闹市跑，大隐隐于市？藏在人口密集的闹市里就以为安全了？” “多数时候是可以的，保持最少数量的联网设备，只跟特定的人接触，比如，你买瓶水的时候，服务你的店员说不定就会多递一张消息纸条。 “我在想的是，这两个手环号码确实还是他俩在用吗？会不会戴在别人手上，故布疑阵转移视线？” “也有可能，靠你去验证了。” “行吧，晚上我去追鬼哥的号码。” 她俩跟鬼哥梅姐都没仇，还追着鬼哥不放就是对身份买卖好奇，要是能从他手上搞两个安全身份，当然好过去别的黑市重新找人。 岑文养精蓄锐一个白天，吃过晚饭后出发。 白天追踪的鬼哥号码抵达一个高级公寓后就没了动静，阿虹师傅查了那个公寓对外的租房信息，最小户型套内九十平方米，大的五百平方米，是一个大平层，并且整个公寓只有最上面的三层楼是大平层。 建筑物内联网设备多，信号干扰大，室内定位向来有偏差，阿虹师傅变不出高精尖设备做精准定位，只能推测，依着鬼哥的身份和随身保镖的数量，三个大平层是首选。 岑文就先奔那三个大平层。 这个高级公寓的门禁等级可比岑文先前住的那个高多了，连外墙都有隐形监控探头，从一楼大门起就是层层验证，住户资格与本人手环绑定，外人就算能混进大门也混不进电梯。 安全确实安全，隐私保护得好。 岑文只能靠小藤条带她瞬移到地下室的可回收垃圾房，然后植宠独自上楼探路，找到了人再把她拉上去。 鬼哥不出意外在顶楼大平层。 但 保镖负责外围，盯紧一切出入口，鬼哥身边贴身保护他的是安保机器人，自带武器，攻击一切未经许可闯入的活物，所以保镖们也不愿呆在枪口射程范围内。 小藤条巧妙地将岑文藏在这一层的清洁用品房里，阿虹师傅往她的手环上发了一个小程序，安装后会自动破解这屋子的网络密码，然后侵入鬼哥的手环，拿到他控制安保机器人的权限。 阿虹师傅一得手，岑文就对本层的保镖下了手，小藤条愉快地收了一批新鲜储备粮。 所有房间阳台窗帘都拉得死紧，深陷客厅柔软沙发包围的鬼哥以为自己还算安全时，突然发现他花了重金的安保机器人全都调转枪口对准了他。 “……？！” 鬼哥瑟瑟发抖，两秒钟前是什么姿势，此时依旧是什么姿势，他亲手设置的安全权限他知道，稍动一下就是死，连喊人都不敢喊。 戴着帽子、口罩和手套的岑文，大大方方地从大门走廊迈进客厅。 “晚上好，鬼哥。” “……嗯。” 鬼哥心里惊涛骇浪，外面那么多保镖却仍让人从门外走进来，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保镖都没用了。 输人不输阵，他强撑面子，绷着脸，微微点了点头，努力摆出一副黑老大的气势。 “贸然上门，不好意思，主要是想跟鬼哥买几个合法身份。” “嗯……” 鬼哥表面死撑，内心绝望，机器人倒戈，保镖不见踪影，自己的小命捏在别人手上，上一次被人拿枪指着弄身份还是上一次的事。 “鬼哥别紧张，好好说话没事的。”岑文和气地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哦，那确实费了不少劲，你那个庄园人走屋空，害我多找了好多人。” 岑文当然不会说出自己是怎么找到他的，瞎编一气，听上去蛮像那么回事，反正看鬼哥的表情像是信了。 “你找我就是为了买身份吗？” “当然了，拿到身份就走，再不回来。” “你要什么样的身份？能在正常社会好好生活的？” “要政府部门流出来的空白身份。” “那个会在政府数据库里留下文件编号，而且这个资源近年来一直越收越紧，用一个少一个，是最贵的身份。” “我就要这个，你手上的文件编号，最老的是哪一年？” “呃，这个，我要查一下，因为贵，很少有人舍得买，放久了就不记得了。” “可以，你查吧。” 鬼哥缓缓抬手，点开智能手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