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先不要把昨天晚上从叶空青那听到的告诉沈程川。 敌我不明,四处都是迷雾,季姜坐在台阶老位置一边嗦粉一边摇头,深感前途迷茫,感叹这是多大一滩浑水啊。 叶空青正好从巷子口进来,正好撞上季姜无限放空,于是他坐在季姜身边。 “琢磨啥呢?” “琢磨世界的虚无。” 叶空青挑了挑眉,主动换了话题:“你那朋友呢?” “沈程川?他去苗寨了,去处理一点事,对了,你等一下。”说罢端着钢碗站起身快步走进大堂从前台拿了纸和笔,凭记忆把从井里看见的那个鱼的符号画了下来,递给叶空青。 “你看看,你知道这个符号是什么吗?” 叶空青接过后,扫了一眼,然后季姜看见他很明显地直接僵住,随后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凑近看着,随后猛地转过头看着季姜。 季姜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然后季姜就听见叶空青有些颤抖的声音:“这是豪鱼,你从哪……” 季姜把最后一口米粉刨进嘴里,囫囵吞下后:“苗寨,走!” …………………………… 沈程川费尽全力睁开眼睛后,觉得头疼欲裂,一边伸手揉了揉后脑勺一边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周围十分昏暗,只是勉强可以看清周围,周围都是变化多端、光怪陆离的石柱,是一个典型的溶洞,地上还有浅浅的积水。 他用力撑着地站了起来,一边警惕地四周看一边回忆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他回到苗寨时,从小柳那得知乐乐已经找回来了,原来是偷偷跑到老宅子那边玩累了睡着了,等村民打着手电找到他时,他还正睡眼惺忪地伸着懒腰。 自然是被林婶一顿好打,连吼带骂拖回家,还不忘给来帮忙的村民赔笑道歉:“不好意思,添麻烦了。”其他村民自然是乐呵呵地笑着摆手,说着没事,然后四散开来各回各家。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最好的。 沈程川本想稍微休整一下,然后去石头林把车开回来,这辆车也算是他的爱车之一,是他亲手改装的,陪着他风里来雨里去,就那么丢在那个荒山野岭,确实也有些心疼。 路过拐角的那口井时,突然想起季姜说的话,鬼使神差地,沈程川走近那口井,俯身往下看。 然后沈程川居然真的在井里看到一条鱼。 一条很大的、背上鳞片的纹路都清晰可见的青色的鱼,在水中游弋着,起先沈程川以为自己太累了看花了眼,他使劲揉了揉眼睛,那条鱼却依旧在眼前自顾自地游着,沈程川刚要站直身子喊人过来,突然感受到一阵巨大的力量,狠狠地把他往井里拽。 沈程川一下子没站稳,直接前翻了下去。 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后就到了这种诡异的境地。 这是什么地方?自己怎么会到这里?那口井到底有什么玄机? 沈程川内心万千疑问跑过,一时之间全都得不到解答,他唯一知道的是,待在原地必然不是最好的选择,自己必须向前走,去寻找线索,去破局。 碎石隔着鞋底也硌得脚心生疼,沈程川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踩在石块上微微的“咯吱”声,还有水滴的点点“嘀嗒”声。 可是这些声音都太微弱了,无法抵消黑暗给人带来的无边恐惧。 那是刻入灵魂的恐惧。 沈程川只能想办法暂时逃离。 他一边走一边任思绪飘远,飘回记忆深处,他想起这些年卖过的货、走过的地方、遇见过的人、从人性缝隙中窥探过的善恶。 过往的碎片走马灯般地在他眼前晃过,留下一片片残影,开始时还有清晰的图像,越往前走,越模糊,直到只剩下一片一片模糊的光影。 记忆尽头,是一大片红色,他已经不记得倒在血泊中的父母的样子,只记得他们不肯闭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不甘、痛苦、绝望……他们的眼神,在这十年时光中如影随形,在每个夜深人静之时狠狠刺痛沈程川。 沈程川常常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在那一刻,被割裂成完全不同的两部分。 一段是最为平常的人间烟火,短暂遥远得已经不真实了,甚至有时他会怀疑,这段时光是否真实存在;而另一段,是无尽的黑暗,没有原点因此也没有退路,他只能屏气凝神,朝着那不知是否存在的名为“真相”的微光前进。 似乎找到那点微光就可以走出去了。 真的可以找到吗?真的可以走出去吗?不知道。 一时之间,他分不清虚幻和现实,只能咬牙继续向前走。 黑暗中人的听觉往往格外灵敏,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