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趁着篝火节,快抢啊!”
“有什么好吃好喝,长得好看的,尽管抢!!!”
斗篷人全员举着火把,为首的男人双手牵着六根牵着狼首的粗麻绳。
六头眼睛冒着绿光的灰狼龇着嘴,唾沫从锋利的牙齿缝里不断流出,腥臭的味道顺着空气飘散,把村民们圈养的牛羊吓得上蹿下跳。
前来抢夺的贼人至少有五六十名。
林沙村此前经济一蹶不振,靠着水井和哈密瓜总算吸引了些年轻人回村挣钱。
可时间太短,村里的壮丁仅回了二十余人。
“回马沟这群畜生!”
达芝双目冒火,牙关要紧,虽为女流之辈,却勇敢地高举武器迎了上去。
壮硕男子也随之抽出腰间双刀,始终护在她身侧。
只见一些身体尚可的中年男子快步冲回家里,将老小锁好,随手从墙角拿了把趁手的工具也加入了队伍之中。
“快!喜欢啥就拿!哈哈哈!”
为首的黑斗篷看着自家手下掀翻了村道上的小摊,得意地哈哈大笑。
他们所到之处风卷残云,看着与皓月国的蝗灾一样。
除了寻常的食物布匹外,有些贼人连锅碗瓢盆也不放过,看上眼的就先扔进麻袋再说。
一名来不及逃跑的老人双手捂着怀里的一篓子青菜,惊恐地看着眼前凶狠的男人。
“老不死的!几根破青菜有什么好捂着的,当爷要破烂的,啊?!”
找不到值钱东西,黑斗篷将怒火发泄在老人身上。
大手往他的颈后一抓,像拎小鸡似的,毫不留情地往地上摔去。
“啊!!!”
被甩出的瞬间,老人绝望大叫。
“福伯!”
听到声响,达芝快速赶来。
她身后的壮硕男人快人一步,脚步生风地赶到老人跟前,长臂一伸,将老人安稳地接了过来。
“呼,呼...谢,谢谢你啊,小伙子...”
福伯心有余悸大口喘气,嘴里只会不断重复着相同的话,惊吓过度了。
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达芝更是怒不可遏,挥舞着武器往斗篷人冲去。
“死畜生!欺负老弱算什么好汉!”
“又是你!林沙村的男人死绝了,让一个女人跟我们对打,哈哈!”
双方显然不是第一次见面。
达芝身材高大,肌肉紧致,有一种女子的力量美。
可对方并不将她放在眼内,反倒是当成玩物一般戏弄着。
达芝被无礼对待,壮硕男子眼里闪过一丝阴郁,手里的双刀握紧,来到她身后护着。
他额前的黑发垂下,遮挡住一般面容,显得神秘莫测。
“哎哟哟,打不过,还找了姘夫帮忙?空有架子有什么用?老子是回马沟的,这十里八寨的比你们厉害的村子多了去了,见到爷们还不一样乖乖将东西亲自送上门,还能免一顿打......啊!”
还没说完,壮硕男身形一动。
再眨眼时,已见他重新回到达芝身后。
斗篷男的脸上忽然喷出大量鲜血,一块烂肉落在沙地上。
男人捂着鼻子,痛苦地跌落在地。
“老大!”
被割断鼻子的斗篷男被大量鲜血堵住了口鼻,连话也说不利索,没过多久就没了声响。
血腥味将六头饿狼引了过来,不经主人的同意下,凶残地各自咬住斗篷男的一块血肉用力撕扯。
斗篷男被剧痛刺激得清醒过来,却又再次被淹没在狼群的攻击下。
看着自己的同伴被饿狼分食殆尽,同行的斗篷人并没有帮忙的意思,反倒是冷眼扫了一下,越过现场,径自寻找着有用的东西。
厚厚的皮毛下,还能见着野狼瘦骨嶙峋的身形,为了激发狼性,回马沟并不会喂饱狼群,以暴力压制头狼,操控狼群。
一具尸体不足以果腹,被人肉激发出野性的狼群变得更加饥饿,嘴里淌出的唾沫带着腥红的血肉,看猎物似的看着村民们。
“阿默,需要帮忙么?”
江月儿几人站在死角的暗处,黑夜中还未引起斗篷人的注意。
眼见他们没有帮忙的意愿,忍不住问了一嘴。
“在漠北这很常见,不需帮忙。”
“可是...”
“江姑娘您不了解也是正常的。漠北人民风彪悍,资源不均带来的争夺极为正常,我们崇尚看拳头说话。只要不发生激烈的流血斗争,都是默认自己解决的。”
霍骁眼看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连忙解惑。
闻言,江月儿若有所思。
据霍骁所说,千百年来漠北的耕地十分罕见,不少以部落为单位的国人早就养成了争抢的个性。
广阔的沙漠里,一些无人看管的小村庄容易成为盗匪的目标。
面对这种必然的行为,朝廷也秉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对待。
生存条件越是艰苦,更是必须筛选出更强的适应者。
漠北看不见的角落里,每天发生这样争抢的事件没一百也有八十,全靠实力。
若是林沙村能抗过去,继续发展,自然